2022-01-12 12:06:2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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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和焰 华南师范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


首先特别感谢徐老师一行的到来。今天我们两个华师在一起,就共同的学术话题进行探讨,实际上是华南师范大学向华中师范大学学习,我们更多的是“学”。今天的发言非常精彩,就好像我们迎接新年的“年夜饭”,各位老师都端出了非常好吃的“菜”。我就简单地谈一谈“品菜感言”。


徐老师所讲的“将基层带入国家、将社会带入政治”,我理解更多是一种学术的追求,是学术意义上的带入,不知道有没有理解错。中国政治学的学术研究,应当更多关注基层和社会,将基层治理研究带入到国家研究,将社会研究带入到到政治研究。另外徐老师提出了几个新的概念,“板结社会”、“割据社会”、“钟摆社会”。在这里我有个疑问,我觉得“钟摆社会”可能不是从社会的角度来去理解。“钟摆社会”更多描述的是政府治理过程当中的一种波动现象。可能这个概念提出来很有冲击力,但是能不能很好地概括,咱们后面可以再继续讨论。


宋菁菁老师做了一个非常规范的文献综述。陈军亚教授的“流动性、缝隙社会和国家治理”。我非常赞同在案例中把政党要素纳入到了基层治理研究当中。这在当前中国的国家治理基层治理中是不可忽视的。从传统社会进入到新中国,政党的整合力量如何改变“板结社会”或者是改变之前“皇权不下乡”的局面?毛泽东在军队建设里面实行党支部建在连队,是非常有启发意义的。其实政党组织在整合中国社会过程当中所起的作用应该是很大的。我具体没有太关注这方面的研究,这可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视角,尤其是新时代乡村治理问题上,这是非常重要的。还有一个就是在基层治理中,除了正式的制度要素,将文化这样一个要素考虑进来会更好一些。


然后是熊彩老师,她是在检视现有文献对于资本下乡解释不足的基础上提出“嵌入性”这样一个视角,我觉得这样的理论是非常有学术价值的。我听了以后觉得很受启发。黄老师的研究,国家治理的基本单元研究是非常好的一个话题。我们探讨国家治理,我们肯定首先要搞清楚它的细胞是什么?国家治理单元是家户还是宗族?我认为黄老师的研究偏重于传统中国社会的梳理多一些,但是在给出对策时,很快就切换到当下的中国,这一点可能还是需要谨慎一些。思余老师以开阔的学术视野,对田野政治学进行全面细致的梳理,并为我们展现了田野政治学的优势和未来美好的学术前景。


以上是我的“品菜感言”,在这里向大家做一个简要汇报。我还想分享一点。很多年之前,我看王沪宁老师的书,他所提出的关于国家与社会关系的观点,对我影响很深。所以我想借这样的一个机会和大家一起分享。王沪宁老师提到一个叫做“社会质量”的概念。社会本身的自组织能力、自我管理的质量,其实是我们认识政治与社会之间关系的一个很重要的参照。就是说如果社会的质量高、社会自组织能力强,那么我们的政府要做的事情(少)或者政府的职能边界可能就会就会稍微往回收一点。如果社会质量本身不是那么高,那么政府所要做的事情可能就会多一些。所以这个概念对我们认识国家和社会关系可能是一个很重要的视角。


我们在思考国家建构和乡村治理关系的时候,我们更多从实然层面去考虑。我在听到这么多的分享报告里面,似乎把国家建构本身看作是目的。但是我们还需要再去进一步的追问:国家建构本身是价值吗?国家建构背后的价值是什么,是民主,是权利,还是自由?这个可能是摆在我们面前的更深层次的问题。

 

另外,今天各位老师的研究,很多话语都转换和使用了传统的研究资源。比如说历史学对于中国社会特征的描述。我们在进行政治学研究,尤其建构田野政治学这样一个新流派时,是不是也需要构建田野政治学的话语体系,而不是直接用“板结社会”、“缝隙社会”、“割据社会”?我们是不是可以转换成一个政治学话语来对应它?这是我很粗浅的一个思考,不当之处请大家多多包涵。谢谢大家!


(本文是作者在2021年12月31日“华南师范大学—华中师范大学2021年田野政治学学术共同体对话”的评论,经作者审定和充实)